圆青茶色瞳仁一扩,低声咒骂道:“天底下怎么会有此等禽兽不如、恶心变态之人?怜青的母亲是个瞎子吗?怎么能放任自己的丈夫如此欺辱自己的两个女儿?她还配为人母吗?应该把她母亲也抓起来,让她吃点苦头。”
穆宴辞垂了眸子,抿紧薄唇,道:“怜青的母亲不知道是否知情,那个畜生都是挑她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下手……大丫,也就是怜青,原本也是许了人家的,彩礼和二丫的一样,高得离谱,但怜青和邻村的乾安一起逃了出来,那家人没娶到媳妇,便去要回彩礼钱,那畜生一口咬定怜青已经自己去了男方家,没有回来过,还诬告男方家把怜青卖了,赖着不退还彩礼钱,两家也是僵持着闹了好几个月了。”
圆青不住摇头叹息,她活了两辈子了,自诩已然见识到了人性的险恶,却没料到,远离政治斗争之外的乡野之间,居然还有此等丧尽天良、违背人伦、奸诈无耻、令人发指和齿寒的暴行存在!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圆青脸色沉得能滴水,穆宴辞神色也很凝重,他能感觉得出来,颜大姑娘受此事影响颇深,情绪低迷。
被捂住耳朵的颜闲,听不见爹爹和娘亲在小声说着什么,可他的眼睛却看得分明,阿娘同爹爹吵架了,吵得很凶,阿娘生气了,爹爹也不高兴了。
颜闲心里很不安,绞作一团,他挣开穆宴辞捂他耳朵的手,大喊道:“你们别吵啦!”
小奶音委委屈屈的,带着颤音。
说完,从穆宴辞腿上滑下去,拽着圆青的衣襟,仰头看着她,小眉头皱起来,“阿娘,你别生爹爹的气!”
颜圆青和穆宴辞都惊呆了一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颜闲居然开口说话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眸光中浮现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