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刻之后,穆宴辞收起了药膏,摆在一旁的高几上,起身往浴房去,仔仔细细洗了个手。
圆青躺在床上,一只白皙柔嫩的玉足光裸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原本平静的心湖又起了一点涟漪。
罢了,不想了。
外面有风吹进来,吹动纱帐,圆青只觉得脚丫子有点凉,她坐起身,把袜子又套上了。
听到穆宴辞走进来的声音,圆青有些别扭地问:“不关窗户吗?”
语气虽然有些硬,但少了些剑拔弩张。
穆宴辞扫了一眼她穿好的袜子,眸色平静,左手手指捏了两下,他说:“不必关了。孤下次再来。”
圆青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有些发愣。
他这是在干什么?害得她发髻都乱了,还得重新再梳一遍。
真讨厌。
穆宴辞从颜宅出来后,径直去了赵母那儿。
穆宴辞给赵母带了一些当季的水果,把寒瓜冰镇在井水里,再用竹刀把寒瓜瓤剔出来,切成方块,让赵母用竹签叉着吃。
赵母吃得心满意足,慈爱地看着儿子,道:“这寒瓜真甜!”又用竹签叉了一块给穆宴辞,“九哥儿,你也吃。”
穆宴辞含笑接过来吃了,问了问赵母最近的饮食和睡眠情况,赵母都说好。
自从离开赵家村之后,赵母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可后来她就想通了,安安心心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下来,日常都有芸娘张罗伺候她,日子过得舒心又安逸。
和先前在赵家时动辄受气完全不同。
时间一长,她也就不再想着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