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郁祐微微昂起了脑袋,“本王那处不是精雕玉琢?”
谢诏看着他映在铜镜中的笑颜,眉眼温和,应和道:“是啊,确实是每处都粉雕玉琢,玲珑可爱。”
他故意将那最后几个字说得既重又缓,郁祐都无需多想,便听出了这话的深意。是可忍孰不可忍,身为男子,饿死事小,丢面子是大。
“你胡说,本王那是天生巨器,铁马金戈。”
房中传出谢诏爽朗的笑声。
“都说了不许笑!”
屋外梨花颤落枝头,撒了一地。
新帝登基,除了定后选妃还有一件大事,大朝会。各国各部庆贺大周新皇即位,不日便将抵达尹都。接待外宾的差事落到了郁祐身上,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再没有豫亲王殿下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差事说难不难,想要办得漂亮却夜着实不易。差一分一厘,损的都是大周的颜面。吃力不讨好,因此没有多少官员愿意接这个差,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保不齐要牵连家小。郁祐就不一样了,大周唯一的宗室亲王,当今圣上的亲皇叔,身份何等尊贵,便是有人想闹事也要掂量掂量。
故而,上早朝时群臣纷纷进言,由豫亲王殿下主持大朝会事宜。
这般一来,郁祐忙得天昏地暗,有时歇在鸿胪寺,连王府也不回。谢小将军心疼,也只能帮着处理些细枝末节,好叫他多睡一会儿。
郁祐忙得没工夫搭理,便撺掇着人回自家睡。两人除了上朝时匆匆一瞥,已是三日未曾亲近过了。
这日下朝,郁祐耽搁了些时候,出宫门时,窄道里只剩下了两架马车。一架是他豫亲王府的,还有一架,车前的油纸灯笼上写着个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