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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年面无表情地翻了个身,不去看他,好一会儿田遥才停下,叫得这么熟练,也不知道……,郁年没再去想,反正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两个人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其实田遥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才说:“刚才外面有人,应该是你的仇家。”

田遥不是个笨人,今天看到了来他家的陌生人,就知道那些人应该是郁年的仇家,自然也知道了那些人想把郁年塞给自己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声不太好,让他们觉得这样才是羞辱郁年的好办法。

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直,流言蜚语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从来与他无关。

“他们明日应该就能离开了。”田遥跳下床,找到放在一边的针线筐,把郁年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这是爹爹的衣裳,给他心疼坏了。

只是他的针线活不好,补两针就扎一下手,房子里出了秋蝉声就是田遥嘶嘶吸气的声音。

好不容易把一件衣服歪歪扭扭地补好,他才打了个呵欠,重新回到床上。

他掰着有好几个针眼的手指,絮絮叨叨:“刘之借了我半吊钱,张婶子送了十个鸡蛋,李屠户送了三斤肉,还有送菜的,打酒的,还有这个床单,算起来的话,我总共欠他们……”

田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数字:“三两银子。”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朦胧:“等明天,我就出去赚钱了。”

田遥拍了拍他的手,困劲上来,手就贴着郁年的手睡着了。

今晚有月光,从窗边照进来,他看到田遥手的轮廓,并不是纤细修长,他的手短又小,上面还有很多常年的伤口,如今已经变成了深深浅浅的於痕。

他仍是不带一丝感情地把田遥的手拂开,自己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