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之意已显而易见。
裴行昭眼神略沉,半晌后,他看向赵承北,正色道:“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赵承北放茶盏的动作一滞,面上隐现森寒杀气,但很快就被他掩下,淡然道:“哦?那你说说,本殿下想要什么。”
“去岁打了几场大仗,洪灾之后灾区又闹了疫病,加上军饷,这是很大一笔数目。”裴行昭声音徐缓道。
他的话落,赵承北的脸色就变了。
“你胆敢妄议朝政。”
“不敢,这只是我的猜测。”裴行昭看向赵承北,语气轻缓:“其实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这里,我只是很好奇,公主殿下为何会看上我。”
赵承北目光凌厉的盯着他。
“我问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称看上了我这张脸,可我又问公主殿下,邺京之中,如崔公子这般的儿郎有多少,公主答,邺京公子各有千秋,崔公子不过寻常。”
裴行昭说到这里便径自笑了笑:“我便再问公主殿下,我比起崔公子如何,公主殿下没答,只目光淡淡的上下扫了眼我,意思很明了,士农工商,我不过是商户出身的浪荡子,身无长处,与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崔公子相提并论,那就是自找其辱。”
“那我就感到万分奇怪了,崔公子矜贵温润,才貌双绝,我却是空有其貌,这萤火如何能与日月争辉,可若连如明月般的崔公子在公主殿下眼中都是寻常,那么我又如何会入得了公主的眼。”
“所以,我便开始思索,这其中会不会还有我不知道的曲折。”
话到这里,赵承北眼中的杀意退却了不少,淡笑一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裴行昭轻轻挑眉:“我与崔公子乃云泥之别,怎会不自知。”
赵承北没有出声,显然是很认同他这句话。
“半月前,我不慎伤了腿,卧床这些日子我便细细琢磨,可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我能胜过崔公子的地方,我全身上仅有两个优点,一是好看,但这在见惯美色的公主殿下眼里并不是优点,那就只剩下另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