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猎场盘桓了数日,终于起驾还京,朱棣仍旧随从在侧,第一时间接到了两个好消息。

其一便是冤种周王养伤结束,待到皇帝回京之后,辞别君父,便可启程南下。

别笑,这真是个好消息。

带着伤上路跟身强体健上路完全是两回事,这时候千里迢迢南下,要是身上再带个debuff,搞不好真的要死人的。

其二,则是太子妃安安生生的坐完了月子,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别说朱棣,连皇帝都很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说明,所谓的前世的确是可以改变的。

而朱棣在宽心之余,隐约意会到了老爷子留自己在他身边的原因——按照朱允炆所言,太子妃之后,下一个要死的,就是自己这个皇长孙了!

这叫他怎么能不为之动容?

对他而言,老爷子不仅仅是亲人,也是老师,是他人生的启迪者,甚至于可以说是他面前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峰。

回程的御撵之上唯有他们爷孙俩在,皇后与太子另有车驾。

皇帝盘腿而坐,正对着案上画作凝神细观,神色柔和。

倘若燕王在此,只怕立时便能认出,这就是他失踪不见的那幅画。

皇帝神情闲适的问长孙:“你四叔跟你在书房里胡扯的时候,说给这幅画起了个什么名字来着?”

朱棣没因为老爷子知道这事儿而吃惊,想了一想,即便他此时不是燕王,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想要脚趾扣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