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前脚发觉朕打瞌睡,后脚你就往上递枕头。
奏疏约莫有十几页那么长,嬴政看完前几页就合上了,捏在手里晃了晃,饶有兴味道:“令君同朕说句实话,这奏疏,可信度有几成?”
“回禀陛下,”王越低眉顺眼道:“起码有七八成那么多。”
嬴政懂了:“噢,大概四五成。”
王越:“……”
王越立马就滑跪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忧心忡忡道:“非是臣蓄意构陷朝臣,而是冯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不可不防啊!”
他说:“当日之事,若非皇太后做贼心虚,何必出家躲避?冯家老夫人乃是皇太后与冯仆射的生身母亲,一朝为人毒杀,横死宫中,此二人为人子女,竟不敢为生母张目,岂不可疑?”
嬴政静静听他说完,这才道:“令君对朕的忠心,实在叫朕动容。”
王越动情的哽咽几声,继续道:“臣也知陛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任何魑魅魍魉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只是小人的阴毒往往不为人知啊!皇太后作为先帝的原配正妻,统御六宫几十年之久,宫中耳目众多,不可不防,而后宫那位冯娘娘,更是皇太后的母家侄女……”
说到这儿,他仿佛自觉失言,赶忙告罪,又道:“臣并无干涉内宫之心,只是陛下一身牵连社稷万民,如何谨慎都不为过啊!”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是王越这样的专业舔魂了。
嬴政难免和颜悦色的宽慰了他几句,待王越走后,曹阳受诏前来觐见,说的竟也是冯家之事。
“当日事发之时,臣并不在宫中,事后细细看了黑衣卫的内部记档,便觉此中内情之深,只怕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