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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没人静得下心,也没人听得进去。

课上到一半,广播就响了——

“接教育局紧急通知,为疫情防控,将进行清校,线下授课改为线上教学,高一年疏散时间为三点到三点四十五,高二年为三点四十五到四点半,高三年为四点半到五点十五。”

“现在请住宿生回宿舍整理东西,走读生在班级整理好课本。在此期间,请大家戴好口罩,不要窜寝室,不要窜班级。”

桑幼和舍友们回去收拾东西,在宿舍楼下正好找宿管阿姨拿手机,接到紧急通知,宿管阿姨忙得脚不沾地,保证书都没要,就把手机扔给她们。

只留了句口头警告:“不能再有下次!”

宁冽被她的风风火火惊得目瞪口呆:“早知如此,我还写什么保证书?!”

桑幼打开格局:“可以留着下次用。”

“好主意。”

一般上网课的时间不会太久,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宿舍的东西也不难收,将必带物品收拾好后就差不多了,最让人头疼的应该是那多达四十多本的书。

住宿生还好,有个行李箱,走读生就俩胳膊一书包,将书抗下楼就累得直喘气。

桑幼在班级整理储物柜时,在某个瞬间突然心思一动,抬眼看向外边。今天的天色说不上好,青天白日中带着一些灰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不到太阳,但是太阳光线却是刺眼,整体看上去有些压抑。

视线放低了一些,就见同学们零零散散的往外走去,背影看起来是急促的。

其实每到这个时候,同学们好像都很开心,唯一抱怨的也不过是要带的书好多。对他们而言,‘疫情’一词最常出现在新闻上,出现在相隔千里的某个省某个市某个县,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远到察觉不到真实。

可是于某些人而言,‘疫情’近在咫尺,他们可能身处漩涡,他们可能奋战在一线,他们可能因为这两个字深陷一生的悲痛。

这就像是一场游戏,明明人人都在参与,但是却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于是,每个人承受的东西都将不同,而身处不同的境地之中,往往做不到感同身受。

桑幼回到家时接近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