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烛在案上亮着,烛泪流满金荷盘,焰火飘飘忽忽,就要燃尽。
玄渊听到声息,慢慢睁开眼睛,苍白嘴唇微微动了动,“师父……?”
絮絮跟在长婴真人后面,预备着师父需要什么东西,便去寻。
长婴真人替玄渊诊了诊,絮絮就望着他伸出锦被的修明如玉的手发呆,白得刺眼。
长婴真人垂着眼睛,好半晌,把他的手掖回被子里,探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一声叹息。
絮絮听到这声叹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霎时流出眼眶,不可置信地望着师父背影,急切上前,下意识抓紧了师父的袖子:“师父……要用什么药……?要怎么做?”
长婴真人轻声道:“絮絮,你先出去,为师和玄渊单独说两句话。”
絮絮眼里泪光闪了闪,默默点点头,出门前,还回过头瞧了一眼玄渊。
她关上门,长婴真人这才收回目光,复看向了形容消瘦的玄渊,摇了摇头。
雨丝敲窗。
玄渊用力才堪堪开口:“师父,……还有救么?”
他漆黑眼睛里尚有期盼,师父微微摇头:“一成的希望。”
他眼里光暗淡了些。
他对自己这情况心知肚明,偏偏还要抱有一丝希望。可是何其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