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时,只听她期盼地问:“我能出去了么?”
清冷月光下,他的影子既瘦且长。“不行。”
在他看来,容沉像是一只暂时收拢羽翼的鸟,只要有一点空隙,就会展翅高飞,离他而去。
他要锁住她,磨去她的爪牙,折断她的翅翼,——就算鲜血淋漓,又怎么样?
他踏出宫门时,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蓦然间有一点茫然。
絮絮这一回被严加看守,栖梧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除去明面上的禁卫营的人,还有暗处直隶皇帝的暗卫高手。
她出不去,连栖梧宫的宫人,也全都清了出去,包括温弦;只有从中德殿调来一位严肃的女官照料她。
女官名叫陶音。
陶音每日板着脸,给她送吃的喝的,上药包扎,无事之时,则站在窗边给她一板一眼地读《女戒》《女训》等等。
她听得头痛不已,一个字也没进脑子,满脑子只在思索如今的局面。
那夜说来惊险,她实是兵行险着。若是时间足够,她一定会更好地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