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做得很烂,正是她的手艺,她捡起来,暗夜里明灭着一点点光,她好奇拨开了荷包口,里头扑腾着一只萤火虫。
她嘴角愈勾愈高,快平不下来了,萤火虫却借她愣神的刹那,从荷包里振翅逃之夭夭。
她的目光追着它,心里有一许凌乱中的平静。
看,如果他们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就会和从前一样美好……。
她心中那个念头如野草般疯长起来,她真希望,他永远也不要记起来啊。
半晌过后,门才开了,穿上守卫衣裳的扶熙站在门前,轻咳了一声:“进来。”
絮絮一窜儿站起来进屋子,三下五除二换上那套守卫的衣裳,换衣裳的过程中,眼角余光还看到他在门边微微侧着脸,火光闪烁间,仿佛耳根又泛起红晕来。
他说:“你……你也不知道避着人吗?”
絮絮道:“有什么可避的?情况紧急,……”
他嗓音低了低:“你只对我这样,还是对其他人都这样。……还有,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她嘟囔了一声,没有太注意他的问题,一心都是她筹备的计划,换上守卫衣裳后,絮絮从他们身上又摸出了令牌,递给他一块,说:“揣好了。我们要走,就靠它了。”
令牌上大字写着乙营两字。她已知晓这个乙营负责各处的看守,十天才轮岗。
她招呼他一道把两个守卫都拖进了密林里,疏疏星光下,她把他推远了些,他问:“你做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杀人,心头不免发颤,低声说:“天地有知,这几人是乱臣贼子,絮絮此举,不算枉杀。”说着抽刀出鞘,手起刀落,利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