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鲜感过去了,就抛之脑后,慢慢冷落下来?
现在她“失宠”了,他连烟澜载水都不许她继续住了?
要让她去那个偏僻的犄角旮旯里,不再出来碍眼?
她怔怔看着房顶。宠妃千千万,爱妃仅有一个,那个人,好像不是她。
她心口忽然一阵钝痛,原来今生,也只是他弱水三千里的一滴而已,过去,竟也就那样过去了。
容沉啊容沉。她默念自己的名字,隐隐觉得,她这一生不该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话,该是怎样?
她该怎样?
她心底蔓生出好些荒唐的念头,甚至有一个叫嚣着,不如把皇位拱手让给梁王,她掳走他带他去山野间归隐,像他们以前那样,做世界上最平凡恩爱的夫妻?
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那一夜她在梦里梦到他,他说,江山多锦绣,何必情牵逝水。这句话现在萦绕在她脑海中,她想,江山锦绣,她这一生,还有机会看到么?
不知不觉想了那么多,她猛地坐起身来,唤道:“寒声!”
寒声急急忙忙进来,手里还端着绣棚,就听她家娘娘吩咐道:“替我上妆。我去看马球赛。”
寒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喜,该不该惊,连忙放下绣棚,到妆镜前给絮絮梳妆,道:“娘娘怎么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