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平安符呢?你没有带在身上?——”
“事事都为了他,你把自己又忘到哪里去了。……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天边雷声炸开来,睡得本就不安稳的青年在虚浮梦里被雷声惊醒。
他睁开眼,朦胧的雨光潋滟照进繁花绣幕的纱帘里。
闪电蜿蜒裂在天空,旋即更怒更深的雷声响了,他下意识把身侧的女子抱紧,轻拍她的背脊:“梓童莫怕,朕在。”意识迷蒙,只是蓦然浮现出傍晚那会,烟澜载水里,惊雷以后她微微颤抖的模样。
只是下一刻才想起来,此刻他身在含星燃色。
得此认知,他僵了僵。
赵桃书没有醒来——抑或是她醒来了,却并不敢动。他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才终于惊动身侧的女子,她揉了揉眼睛,惺忪问他:“皇上怎么了?”
“……没什么。”
但说着没什么,却迟迟没有躺下来,孤坐着仿佛沉浸在纷乱思绪里。
他心头莫名地一下刺痛,隔着纱帘望向窗牗,光线暗淡,仅有偶尔闪电划过引起满室骤然的一亮。
他复又躺下来,但这一夜再难以入睡。
这些日子,的确是他太纵容她了,本来她的个性就是得寸进尺,毫不知晓收敛,一旦放纵,更了不得。
他仰躺面对着帷帐顶绣的瓜瓞绵绵的图案,风在外头呜咽,这里却静,焚香的香息袅袅地飘散,他想,他这些时日该冷着她些,要让她知道,不论如何,他是堂堂帝王,绝不可以总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