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升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那都是他的心里话,若依照正常的思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做我的妻子有种种好处,难道不是向对方示好的意思么,怎么她完全没有向这个方向去想。
耶律升转就想着,他或许还是操之过急了,毕竟她已经嫁人,又如何会想再嫁。
只是这个刹那,他忽然觉得胸膛上纹着的那只雄鹰隐隐发烫,一些不可名状的心绪在胸口波涛汹涌起伏跌宕,叫他偏过头去,对着山洞更深处一团漆黑。
他确实不应该说,毕竟说又怎样,说不是什么难事,做到才是。
雨势仍很大,絮絮坐着愈来愈焦急,眼看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若是雨不停,他们现下一定在找她,寒声必然是首当其冲的,说不准还会一边哭一边被绊得摔跤。
那么,扶熙呢,他会为她着急么?
她明明告诉自己别在这个时候再想他了,可是思绪哪里是那么容易就禁住的,她眼前就浮现出他一贯清寒的模样,便是面对十万火急的国事,他也不曾有什么焦急的神态。
他一直那么冰冷,冰冷得像是永不会化的雪,像被抽走了七情六欲。哪怕近日与他亲近了些,感知到他的一些或喜或怒,却也依然觉得他的骨子里就是冷的。
见多他杀伐果断,处事刚硬,见多他冷厉漠然,一时回想不起他为谁着急为谁忧心的样子了。
她发着呆的时候,又茫然想到,从前寒声同她八卦朝中官员的秘事时,说过几桩事。
大理寺前任少卿钟大人当年探花郎登科及第,春风得意马蹄疾,与从前糟糠之妻真真恩爱非常。二十年来,生了两个孩子,从未纳妾,隔三差五领出去玩,为她题诗描眉下厨,买首饰衣裳,叫多少官员夫人都艳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