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给她端来杯水,施针过后仔细喂她喝了,絮絮心感不妙,她最怕寒声露出这样哀怨的表情,尤其怕她坐到她床沿,果然听她埋怨道:“娘娘真是,做什么喝成那样。直接趴在床上,也不晓得盖一床被子,这先不提,怎样也不喊奴婢或者温弦进来服侍?”
她有些讪讪,隐约记得自己没喝那么大,也可能喝大了所以连喊人都忘记了。
“娘娘这个月还是不要沾酒了,太医说娘娘受了风寒,奴婢,奴婢就怕……”她说着说着,眼里包了一包汪汪眼泪,看得絮絮立马讨饶:“好了好了,寒声姑娘,怕了你了,我注意点就是。”
寒声幽怨看她:“注意点,是不是还要喝一点?”
絮絮缴械投降。
寒声把她按在床上休息,宫中琐事一应不让她来处理,按寒声的话说,娘娘每个月份例就那么多,做三十件事儿跟做五十件事儿也没有区别,平日娘娘也不会生病,终于有了带薪休假的好理由,做什么不利用一番。
絮絮自认歪理是论不过寒声姑娘的。
但她独自躺着时,难免怀疑,到底那真的是梦么?为什么会那么清晰?包括一瞬间的剧痛,和……一片幽冽的冷梅香。
她曲起腿去看脚腕,怔忪了一下。
脚腕处包扎着一条细白的带子。已不用拆开就能知晓,包扎的必然是蛇咬出的齿印——昨夜,不是梦。
得出认知的她心头猛地跳起来,快要跳出她的胸口一样——昨夜冷月杏花下,她确实遇到了一个人。嗓音清雅,依稀犹在她的耳边回荡:“竟然被人发现了,还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