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展开战报细读时,温弦匆忙进来,在花罩底下禀道:“娘娘,中德殿东西殿没有点灯,敬事房的总管出来也说皇上今夜不进后宫了。”
絮絮从战报上移开眼睛,望向温弦:“册子拿来,本宫看看。”说着阖起战报扣在桌上。
温弦才近前,递来厚厚一沓纸册。絮絮翻开彤史,见元年腊月里没有一次记录,记录还停留在十月上,最后一回是贵妃侍的寝。她心中喟叹,扶熙正值大好年华,难道不像话本子里的男人那样精力旺盛么。
絮絮合上彤史又交还了温弦,继续读起战报来。
寒声在一旁伺候茶水,灯火忽忽地闪着,一切都很静谧。寒声却见烛光影子里,娘娘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
那封战报也未能幸免于难,被狠狠拍在桌上,这小桌颤了颤,连带寒声也颤了颤。絮絮握起桌上热茶,一口喝了,目光里却显见很是愤怒,寒声琢磨着道:“娘娘仔细手,别拍疼了。”
絮絮拿起战报引了火,投进面前炭盆里,直盯着那纸页被火卷噬成彻底的灰烬,才稍稍移开目光。
窗边白日里剪的梅花枝在窗纸上映出窈窕影子,她道:“正月十五的元宵夜宴,贵妃是不是称病不打算去的?”
寒声不知怎么忽然说起贵妃,忙去察看下午长春宫送来的宴会事宜,应道:“娘娘,贵妃确实称病,还有太医院脉案。”
“呵……”絮絮想到战报上说,此次戎狄犯境来势汹汹,父亲领着容家玄云军应战,却忽然天降一个赵监军督管战事,乃是成宁侯赵霍的侄子,贵妃的堂弟赵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