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涉走的不是他这种路线,兀自在友好社交的氛围里沉溺,他收回手,脸上依旧从容,“啊,你说卓老师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却相见恨晚,聊得太投缘,就多敬了他几杯酒。”

“他胃不好,不能多喝酒!”周赫不喜欢虚与委蛇,直接伸手把卢涉推到一边,侧身往卧室走去。

卓因行才刚醉过一次,怎么可能主动又喝得烂醉,多敬了几杯酒,呵,把而已灌酒说得这么好听,倒也是一种才能。

“卢先生可以回去休息了,卓老师我来照顾。”他快步走进卧室,反手关门。

卢涉从他进门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此时直接扒住了门板,分明脚步匆匆,手上用力,说话却仍是一副轻声慢语的调子。

卓因行语速也慢,但透出来的是一股温柔和礼貌。不像卢涉,扑面而来的虚伪感快要把人淹死。

卢涉,“周先生还不知道吧,我做演员之前是医生,照顾因行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周赫与卢涉隔着三寸宽的门缝僵持着,他不想用暴力手段,一不想吵醒卓因行,二,会在卢涉身上留下证据,第二天他不好解释。

他一个字都不想浪费,“怎么照顾醉酒的人是常识。”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你这个医生来“秀专业”。

卢涉面露难色,“可是是卓老师要我把他送回来的,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随便放一个陌生人进他的房间,我不好交代呀。”

周赫感觉胸前憋了一股气,直冲头顶,卢涉的软刀子淬了毒一样让人难受。

他这句话,话里话外把他算作外人,把自己归为卓因行信任的人,从一开始就炫耀着自己已经和卓因行多么亲密熟悉。

就像gay有gay达,畜生之间也能一眼辨认同类,从开门那一秒开始,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已经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