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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并不是他病了,而是这个世界错了。

离婚,是他对抗这个错误世界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曾寒只是冷眼旁观着一切,终于在初春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如愿得到了那一本离婚证。

潘佳佳似乎是瘦了很多,眼睛里有泛滥的红血丝,眼下也有大片的青黑。

陪同潘佳佳一起前来的是她的父母,向来对曾寒和颜悦色爱护有加的潘母看向曾寒的目光满是敌意,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跟在女儿的身边。

而曾寒的父母也站在一旁,曾母抱着不满一岁大的男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片沉寂中,小小的男婴忽然哭嚎起来,哭声直冲云霄。

离婚后的第三周,曾寒辞去了稳定高薪的国企工作。

他在父母的苦心教育和厉声斥责甚至哭泣哀求中,决定进行一场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终点站的环球旅行。

还不满一岁的孩子交给父母和高薪聘请的保姆照顾,曾寒只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和一张干干净净的身份证。

到达临市的第二天,曾寒接到父母的电话。

“潘佳佳带着孩子自杀了——”曾母语调嘶哑,显然是哭了很久,此时已经几乎死寂,“她今天早上来看我们,说想看看孩子,把孩子带回家里照顾两天。”

“中午,她就抱着孩子跳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