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在骨架和头颅上恣意生长,仿佛一株狰狞生长的植物。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曾经的大将军,如今衣不蔽体的罪人,忽然发问。
白依沉默下来。
“没错,就是你和我成亲时的那间房子。”男人站在地窖外,哈哈地大笑起来。
越笑声音越大,越笑声音越癫狂。
之后的五年,白依一直被锁在这座地窖里。
她的肉被装进麻袋拎到厨房,代替买不起的猪肉,做成果腹的食物。
男人有时会做自己依旧还是长岁王的美梦,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吆前呼后,喊小厮伺候,喊美姬斟酒……
有时仿佛回流到当初做百夫长的时光,摸着满地粘稠的肉浆,呢喃“白依吾妻,自当珍之重之”……
有时对着白依痛哭流涕,哭诉自己的悔过和不甘,痛意和苦衷……
有时疯了似的在她身上砍凿剁劈,在她的骨头上留下累累的伤痕……
第53章 无巧不成书
五年后。
白依第一次被挖出地窖,男人扯着已经死死嵌在她骨头上的铁链,把她拖到阳光下。
记忆里狭小但干净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曾经洞房花烛夜的卧房塌了半边屋顶,豁楞楞坦露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
她早就没有衣服可穿,裸露着摊成恶心肉堆的“身体”,被扔在木板拼成的破烂方床上,男人用两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从她身上大块大块剜着肉。
后来,两把刀也当啷,当啷,砸在地上。
牙齿撕咬着黏泞柔软的血肉,从喉管滑下,落进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