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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响,听得人牙酸,崔述却一声不吭,挣扎爬起,仍往里走——

舒念见这情状,悔之不及。

一入室内,崔述在椅边一绊便爬不起来,摸索着往椅上靠了,虽是醒着的,脑中却如蒙了一层浓雾,糊涂不堪——

只能阖目养神。

阮倾臣凑近打量,“阿述怎么了?”指一指唇角血痕,“受伤了?”

崔述昏然不闻,胸脯一起一伏,呼吸细弱。

舒念不知从何说起,只道,“应是牙关咬得太紧,咬破舌头,流了一点血。”

阮青君上前,“怎么郎君又病了?”他口气十分奇特,听着像是关切,细琢磨却有几分不屑之意。

崔述昏昏沉沉,舒念心事重重,俱不留意。倒是阮倾臣看了他一眼。

舒念坐立不安陪了一时,侧首道,“哥哥……您几时到黄石?”

“你先出去。”阮倾臣撵走阮青君,才道,“午前到的,一直等阿述,你是千语?”

舒念点头,指一指他蒙面黑巾,“您为何——”

阮倾臣一滞,抬手扯下——

舒念一声惊呼,生生拦在齿列间,强咽下去,半日勉强开口,“为……为何如此?”

眼前这张脸,除一双眼睛完好如初,整张满是陈旧暗红乌黑的疤瘌,纵横交错,沟壑一般布了满面,便连鼻子都失了半个,骇人至极——

这已经不能说是一张人的脸,更遑论昔日艳冠南院的头牌阮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