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君只得将前事再禀一回,“这回过来,全然不知师父行踪,恐有变故,很是担心。”
崔述低头,若有所思。
舒念摸摸巾子变热,便递给阮青君。阮青君十分机灵,重投洗了过来,又盛一碗汤。
崔述犹自出神,被凉巾子一激,便动了动,仰面道,“念念,我想——”
“你消停些。”舒念打断,将他移回枕上靠着,“有的是时日,养病要紧。”
“念念——”
“就当为了我。”舒念眨了眨眼,“没了小吴侯,八山二岛仍是八山二岛。我没了阿述,可怎么活呢?”接过汤碗,喂他喝汤。
崔述不由自主便张口喝汤,稀里糊涂一碗热汤落肚,又喝过药,乖乖躺在枕上,昏昏入梦之际,才察觉自己很可能——
被她蛊惑了。
……
舒念吐出一口气,抬袖拭汗,回头见阮青君立在一旁发怔,悄声笑道,“放心,这回不会醒了。”
两人坐回桌边吃饭。阮青君难免多看崔述一眼,方才眼见他忽然神情恍惚,老实得跟个偶人一样,给什么吃什么,难免惊奇,“姑娘方才是——”
“不可说。”
阮青君想了一想,“是不是媚术?”
舒念斥道,“别胡说。”
“其实南院也教过一些——”阮青君道,“只是远没有姑娘这个厉害,连小吴侯都能迷倒。”
舒念老脸一红,“侥幸,侥幸。”匆匆吃过饭,仍旧坐回床边照顾崔述。凉巾子换十几二十条,崔述终于渐渐发汗,越发睡不安枕,昏沉间只是粘着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