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表情一凝,遇静就猜到了,她又劝:“沈侧君许是被陛下伤透了心,主子们的事儿自有主子们的计较,沈侍君你回去吧。”

温书眼眶都快湿了,还是一个劲儿地把食盒往遇静手里塞,嗫嚅道:“本来陛下和侍君多好啊……”

他这模样太可怜,遇静动了恻隐之心,念着以前的情分,于是多提点几句:“宫里如今不平静,沈侧君不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回去吧,陛下那里我会替你们美言的。”

徐侧君已经去寺庙修行不回来了,陛下派人去请了几次都未果,也不好强迫人家,只能慢慢放下,宫里宇文侧君又与黎慎德闹成这样,依他看,陛下早晚会想起沈侧君的深情来。

若是又一日再恢复记忆,更添几分愧疚,那一切就都不愁了。

沈廷沉默得太离谱,宇文施麟和黎嘉景又不是傻子,渐渐察觉到他的不对了。

从上次荣侍君的事情来看,沈廷绝对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样毫无城府。

宇文施麟先反应过来了,下帖子,请黎嘉景和沈廷来宫中喝茶,意在探听虚实。

“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侍君千万得当心。”温书一边给沈廷整理发冠,一边说。

“嗯。”沈廷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点头,他拇指上戴了个红玛瑙的扳指,与他这身衣裳相衬得宜。

他如往常一样,嚣张得很,是最后一个到的。

宇文施麟笑吟吟,倒是很热情,黎嘉景也是。

“这宫里来来往往的侍君有八人,如今只剩下咱们三个了,热热闹闹的日子回不去了。”黎嘉景先开口。

“渴死了一路走过来。”沈廷不理他,只是大呼口渴,将杯盏中的茶都喝了,要宫人再续一碗。

那两个人还在虚情假意说这话,沈廷第二杯还未入口,忽然口中吐出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