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是‘塔涅’这样的种族,这样强大且斗志昂扬的种族,他们怎么会随便抛弃自己真正的母星,举族迁徙去一个见天儿下开水把大家煮着玩的星球?

——那当然是因为,母星在各种意义上都早就没了啊。

再看看人类,像是人类这样的种族,这样一个强大且充满攻击性与进取心的种族,他们又怎么会随便抛弃自己真正的家乡,举族去赌一个未来的可能性?

——那当然是因为,再留在家里,大家都要死啊。

某种意义上,他们二人同病相怜。

雷廷答应了‘帝刃’的请求,并从他那里接收了不少关于如何分辨行星是不是大型异魔伪装的知识。

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明知会死,却还是做了这么多年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没有点出对方在那一天到来时其实更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但相比之下,确保他在异化完成前完全死亡才是届时更重要的任务。所以他优先提出的要求,还是要雷廷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年轻的太阳接下新的责任,因为责任找上了他。”‘记录者’喃喃道,“他接住了上一个满怀罪孽而坠落深渊的人。

“但是,‘凝望’,你们觉得,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要像这样的坠落,那这世上,又有谁能接住他呢?”

“在我们此前观测到的近万个平行世界大分支中,没有‘阳星’被污染的未来。”‘凝望者’说,“‘不动’是永恒的坚壁,它无法被突破……”

“不,你理解错了,‘凝望’。”‘记录者’长长叹息,“这只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担忧……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