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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高兴。以前每每听到她自称“臣妇”他就不舒服,可又无法直接言语。

“你身体怎么样了?”看她穿得单薄,穆阳州皱眉,“今日风大,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了?”

他在担心自己?

竺心兰的眼眸如石子滴入秋水泛起涟漪,“多谢皇上关心,心兰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刚说完,她又咳嗽了两声。

穆阳州的眉头更紧了,招了招手,从陈力手中拿过自己的披风,走上前,正欲给她穿上,动作又顿住了。

将披风递给了她身边的红娟,“还是多穿点吧。”

竺心兰只觉得心中阵阵暖意,他果然还是这么关心自己。

越过他的背,看到碧湖上盛开的荷花,竺心兰笑道:“这些荷花,开得真好。”

“皇上记不记得,有一年盛夏,醇王府里办宴,府中池塘里的荷花也是开得如此好,那时皇上还往池塘子里打水漂呢。”其实不止穆阳州,那会穆阳勋也在,但她故意没有提及。

经她一说,穆阳州也想起来了那一天。

他记得,那会他们才十五六岁,他已经开始学着处理朝政,能见到她的机会不多了。

那次去醇王府赴宴,他期待了许久,还想着要送给她好不容易淘来的一块羊脂白玉。

竺心兰也说起了那块玉,“皇上当时还送了心兰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说是送给心兰的及笄之礼,那块玉,心兰至今还留着呢。”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穆阳州,又像是怕被发现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耳朵上却染上了红晕。

穆阳州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

本以为已经放下的念想再一次卷起翻天大浪,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