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女人教导:“宝宝,以后不要跟穿这种衣服的人说话。”
小孩子不懂他们的反感从何而来,问妈妈为什么。
女人低声说:“他们会杀人。”
这道声音与其他无数一样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那是平民们的共识,芮蕤已经习惯了。
她可以理解。
对于这些人来说,来犯的虫族是灾难。
但被无数次亲眼目睹过面无表情或是泛着凶戾将虫族爆头的他们,疲惫但冰冷的面容,沉重但冷酷的脚步,逐渐失去对正常情感的感知能力,他们不是令人心安的保护者,而是一群恐怖的,不亚于虫族的冷血怪物。
更何况,她也确实执行过对投靠虫族叛国者的处决,更没有资格反驳了。
她救过无数平民,每次走得晚了,就会给他们带去恐惧与不安。
所以她已经习惯了默默走开。
她的沉默,看在郑重眼里,更像是她以前被骂得多了,现在被夸几句就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芮蕤这种神情。
堪称柔弱的,一种挟着隐隐茫然,和无措的神情。
想到杨尖说的,芮蕤心理素质不太好。
原来是真的。
郑重的心一时软了下来,“这才哪到哪儿,是不是先前他们说的都是你不爱听的,现在他们夸你两句,就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