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以前是石髓,然后是罗衡,现在则变成了伊诺拉,以后大概会变成贺奕。
平原上的人并没有这样的荣幸,大部分人的心都只是枯竭的荒野,阳光鲜少照耀,日复一日地经历着无尽的尘暴与浓厚的密云,心在原始的狂欢里呼啸,随着天地的鼓声打起节拍,直到在疯癫的狂乱之中死去。
伊诺拉喝完水,她跟随着罗衡走过一段祥和安宁的旅途,现在只是要回归到原先的道路上。
她跟张涛不是一路人,也不会享有同样的幸福。
可是……可是……
伊诺拉忍不住想。
她的心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可为什么,她的人生却没有改变。
进金羊毛城仍然很容易,查得倒是比之前更严格,这次张涛开的是四个轮子的车,总算没有一下车就不见了人影。
伊诺拉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好笑,她走在路上,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张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张涛的问题,只是怔怔地看着那辆往复循环的大巴车。
街角里仿佛还站着一脸严肃的罗衡,一脸无奈的狄亚,还有毫不在意的蓝摩,她望着街角,那三个人也回望她跟张涛。
车开过,人影都消散了。
这让伊诺拉莫名其妙地想起齐海生,她实际上没怎么认真听对方说话,可不知怎么,那番话在脑海里竟记得格外深,深到在这会儿翻江倒海地涌起,逼得她几乎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