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她上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发现张涛稀里哗啦地就哭开了,抽抽搭搭的,还不敢让她发现,伊诺拉也就当自己没看见,坐进车里,起步往外开的时候忍不住想张涛可别哭着哭着撞树上了,那麻烦就大了
想着想着,视野突然模糊起来,才发现自己没注意也流了两行泪。
天气太热,伊诺拉只穿了件背心,在手上擦出湿漉漉的水痕,很快就干了。
死了两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其实走到半路的时候,伊诺拉想过要不要去找蓝摩帮忙,可左右实在没想出来蓝摩能帮上什么忙,因此车子只是在外头绕了半圈就开走了。
直到在某个落脚点喝酒的时候,伊诺拉看着两拨人为了之前的恩怨打起架,才忽然明白过来。
她想报仇。
伊诺拉知道自己一个人走得太久,因此许多反应被戒断,姗姗来迟地反馈回这具身体,往常她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因此惯于思考接下来怎么做,而疏于表达。
个人的情绪尚且被缩减,更何况是来自他人的。
张涛蔫头巴脑地走进来,绕开打成一片的混乱地带,他这会儿闷闷不乐,反应倒是有所提升,可能是把平日的快乐换成了生存的本能需求。
伊诺拉在心里欢迎他终于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然后就被扯了扯手,没拿酒的那只。
张涛做了个很简单的汇报:“伊姐,我出去问了,他们都说没见到罗哥跟狄哥。”
伊诺拉想:我又没问,我也不想知道。
她本来是应该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在乱糟糟的酒吧里,伊诺拉只是灌下那杯酒,她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