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外面来了,雨虽然没有之前滂沱,但形成另一种大,细细绵绵,不断绝地飘洒在两人脸上,让罗衡几乎有点睁不开眼。
如果不是知道张涛的为人,罗衡几乎以为他在讽刺自己。
“在基地里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无聊,但是上头会告诉我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只不过那些事到底是不是我想做的,是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
张涛试图搔头,却一手盖在塑料雨衣的帽子上,摸了一手湿漉漉的雨水,水珠子一瞬间从手腕滑进去,冷得他直打哆嗦。
这让罗衡斟酌片刻,询问道:“我还以为你很热爱自己的工作?”
“也还好吧,那当然是很有意义的事,能帮上很多忙,能……算了,总之都是一些大道理啦。”张涛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能帮上忙,我当然也很高兴,可是……怎么说好呢,我自己并不是真的对这种事有什么感觉。哎呀,我说得乱七八糟的,罗哥你一定听不懂。”
罗衡淡淡道:“明于礼仪,而陋于知人心,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
张涛虽然不知道罗衡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但是他自己倒是真的没听懂,茫然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对道德道理这些东西都很清楚,却不知道一个人的内心。”罗衡解释道,“就像石髓对你,它只告诉你这些道理,告诉你做这些事可以造福很多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有很多帮助,却不问你到底想不想做这些。”
张涛仍然有点懵懵懂懂的,不过大概是明白一点了,于是点点头。
“其实,罗哥你懂得真多,好像……好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