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摩忽然看他一眼:“那你呢?你怎么想?你想要帮助他吗?”
“我……我也不知道。”张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种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吧,虽然你们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也很厉害。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想当做没事,我就当没事;如果他想说,我就听,你们觉得这样行不行?”
蓝摩若有所思,微微一笑,柔和地点了点头。
狄亚却歪了歪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决定什么都不做?”
张涛没能回答得上来,因为修剪完头发的伊诺拉跟打理完自己的罗衡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了,于是有关“如何处理朋友的痛苦”这一对话被彻底打断。
接下来的几天路程里,两辆车的司机跟乘客名单被彻底打乱,没人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
甚至连罗衡自己有时候都不确定那个秋风刮得人眼睛生疼的下午,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位上崩溃到发不出声音的男人是不是自己。
狄亚像是一把火,热烈地烧灼着,罗衡与他贴得太近,以至于本该包裹起痛苦的外壳被烤得融化,于是痛苦倾泻出来,如一锅滚沸的水,煎熬着他。
这让他忍不住感激张涛,起码对方什么都没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惧怕忍受痛苦,却惧怕痛苦被人过分关注。
第三天的下午,他们抵达金苹果在地表的研究基地。
这座研究基地规模惊人,看上去相当有年头了,建筑物上几乎长满植物,外面的电网已经失去作用,可没被彻底拆毁。
小队非常谨慎地围绕它转了一圈,确定它看上去只是有着几座厂房跟公寓楼的建筑群,奇怪的是看上去并不像被扫荡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