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说到灯泡一样。
她只是单纯不明白,晚上要那么亮干嘛呢?
尽管个体对世界认知的差异相当正常,可罗衡心中还是涌起一种古怪的情绪,他沉思片刻,询问道:“村子里只有前村长跟他的儿子会修电器吗?”
“是啊。”穆丽儿天真而纯洁地看着罗衡,“妈妈说以前这些东西也都是他们管的,有什么也都是他们出去换的,怎么了吗?”
垄断,仍然是知识垄断。大基地的知识垄断令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而小村子的垄断则令知识成为新的特权,这特权甚至成为世袭,然而一旦意外发生,知识也就顷刻之间销毁。
“你们没有想过学一下怎么修吗?”罗衡问道,“这样的话就用不着蓝摩了,不是吗?”
穆丽儿想了想,摇摇头道:“这怎么能随便乱学呢?”
倒是狄亚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罗衡,他的好奇心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一旦出现,就将其他情绪一道一扫而空。
“那你呢?罗衡。”狄亚戏谑而促狭地问,“你没想过学一下怎么修车吗?”
罗衡平淡道:“我是不想学,而不是不能学。”
不想与不能,是有很大区别的。
萸析铮荔……
穆丽儿很快就厌倦跟他们聊天,也许是因为认知,也许是因为年纪,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爱好合不来,她很快就跳起来,打算重新回到那片废墟里探索。
对她来讲,这片从来没居住过的“故土”是探索不厌的乐园。
也许正是因为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袭击,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死去,因此她始终保持着这种无忧无虑的天真,难以产生更复杂更精致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