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衡在等后音,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揶揄打趣来舒缓神经,才恍然想起狄亚已经不在身旁,蓝摩跟他不同,是个稳重沉静的人,废话是半句也不愿意多说的。
于是他没来由地感到落寞,却不知道自己在落寞什么。
等到两人抵达车位时,伊诺拉正拉开小面包后备箱的车门,她胳膊高抬,一只手牢牢把着车门,另外一只则拿起手电,仔细搜寻:“还好,看起来没丢什么东西,我都把车门坏了这事儿忘记了。”
正好罗衡与蓝摩走了过来,她又问:“我们拿什么东西去换比较好?今天太晚了,没办法打听行情,这儿什么都要点数,要是花多了,我可不愿意。”
蓝摩没有说话,他算是半个外人,这些事用不着与他纠缠讲清,只听结果就可以。
“难道我就愿意吗?”罗衡哑然失笑。
伊诺拉笑道:“你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呢。好了,不要闲聊了,天越来越晚了,总是不安全。”
天黑总是容易发生一些麻烦的事,在野外得提防路过的野兽跟人,还有看不见的陷阱跟糟糕的路况;在城市里,危险就大多数集中在人身上了。
有时候罗衡会觉得这种颠倒错乱实在有趣,他曾经在安全的城市里感慨再怎样管理严格的大城市仍然藏着隐患,现在在这座安全与秩序只是初见雏形的城市里却感到了一丝奇妙的安全感。
大概这就是对比。
停车位不算太大,只容得下一个人挤进去,于是身形较为娇小的伊诺拉躲进去,她找到空荡荡的背包,四下搜索,往里面填装不需要的物资:磁铁、贴纸、易碎的玻璃杯、剃须刀、精致的玻璃瓶、还有一大摞纸。
“留两张。”罗衡说,“有时候我们还要记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