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床是焊死在底座上的,他们只好把上面那一层软垫跟布拿走,地上撒出来的小零件跟挂在钩子上的动物皮也没放过。
柜子里有不少罐头、刚做好的面包跟馒头、一些饮料跟啤酒,甚至有一块有点化开的黄油。
狄亚猜测车队很可能刚跟某个村子交易过,伊诺拉没表态。
在柜子的最底下是餐具,锅子,一块碎镜子,几罐喷漆跟一罐装满汽油的锡桶,跟一把收起来的红色遮阳伞,这倒是没什么新奇的。
这本来是件很利索的事,可两人都做得不快,也许是天热,又或者是累了,总之他们慢吞吞地搬完看到的所有东西,甚至将完整的海报都扯下来两张,还翻箱倒柜确保自己没有半点遗漏。
可罗衡还是没有回来。
“天已经暗了。”狄亚对她微笑,原先展露出的冷淡也好,焦虑也罢,这些外露的情绪瞬间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声音更是变得不紧不慢,仿佛阐述一个真理,“我们该上车了。”
伊诺拉下意识问道:“我们不等了吗?”
严格来讲,其实伊诺拉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提议的权力,尽管罗衡认为她是伙伴,可是这认知只在罗衡还能够抗衡狄亚的时候才成立。
想在这糟心的地方生存下去,总难免要跟这些破烂规矩打交道,伊诺拉早就习惯了。
因此她虽然问,但人已经上了车。
伊诺拉可不想因为多嘴一句就被抛弃在这畸变兽随时可能出没的地方。
“我们已经等过了。”狄亚难得多说了几句话,甚至说得有点太多,“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伊诺拉对这倒是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