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亚又要了一杯酒,价钱永远比歉意更直观,这次莫奇相当快乐地给他倒了大半杯,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瞥见罗衡的眼神,忽然递出杯子:“要来一口吗?”
这次罗衡没有拒绝,他很浅地尝了一口,滋味不佳。
徘徊在舌头上的最大滋味是辣,然后是冲,甚至有点像汽油,有种徘徊不去的苦涩杂质。
罗衡给面子的没吐出来,不过他的眉毛已经皱了起来。
“你不觉得呛……所以是不喜欢。”狄亚换了个姿势,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而不是……喝不了?”
罗衡平淡道:“酒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没什么东西对身体有好处。”狄亚打了个响指,大笑起来,“这世上只有让人快乐跟痛苦的东西,我们喝酒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痛苦,也为了快乐。”
罗衡淡淡扫了他一眼:“一路上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做诗人的天赋。”
这次狄亚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相当舒适懒散的姿势靠住吧台,微微侧仰着脸凝视罗衡,大概是刚刚灌下去的那口酒精让他过度放松,这个本该被小心对待的话题以一句相当不妙的话为开局:“也许这怪不了莫奇。”
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或是跋涉在漫长的道路上,人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去欣赏什么。
金红色的太阳也好,幽紫色的月光也好,它们可不是为了展现人类的美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