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荆娘回头摆手,“娘,你进屋吃饭,别送了。”
拐出巷子,平生抱着于来顺的脖子嘚吧嘚吧说他陪着他三叔去卖卤菜了,还得了十文钱的工钱。他掏出铜板,给爹娘各分五个,嘴甜地说:“等我赚多多的钱,爹你就能天天在家了。”
于来顺心里一暖,响亮地亲怀里的小子一口,“好儿子,我没白疼你。”
秦荆娘在暗处翻白眼,刚刚听说老三媳妇怀娃了就满身丧气的人又不是他了,嘴里说得再好听,平生在他心里还是比不上没影的亲骨肉。
沿街的食肆酒馆还热闹,村里的渔家却是空荡荡的,家里没人也没灯,人都还在海边熬夜赶海。
潮涨潮落,黑夜跟白天轮流转换,海上的风波在一日日潮汐间减弱了声势,遥远的海面恢复了平静,海上的风也变得和缓。
八月初十的傍晚,新修的码头响起锣鼓声,街头巷尾的人听到富有节奏的锣鼓声,齐齐笑开了。
台风季过去了,禁海期结束了。
“一晃又是大半年,到了下半年,时间就过得快了。”路上扛船的渔民感叹,“上半年没能发财,下半年不知道能不能捞网大货。”
“去妈祖庙拜拜喽,我不求发大财,只希望天亮出海了,日落时能安稳回来。”另有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