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皇帝……南燕皇帝被陛下施了宫刑,如今正被关在蚕室之中——侯爷恕罪!侯爷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说闲话了!”
韩桃闻言心一抽,被宫刑二字吓了好大一跳,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不知为何服过药后的心又跳得几分猛烈。
宫刑。
赵琨竟对韩武礼堂堂帝王之身用了宫刑,羞辱之意溢于言表,然而赵琨晨间却未对他提起只言片语,甚至于还言笑晏晏地离开长英殿,仿若无事。
赵琨是在为他报仇吗……韩桃心微微抽紧,赵琨如果是为他报仇,就不该是这个态度瞒着他。
分明是赵琨对于他在南风馆待了半年的事不能谅解,只因为他昨夜的可怜,才转而将隐忍的怒意与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全都发泄到了韩武礼的身上。
宫刑,残忍至极,赵琨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不再让他知道。那他又该假装不知这一切,还是明明白白地向赵琨问个清楚?
韩桃面色微白,低头看向两个伏着身子发抖的小黄门,缓缓松开攥紧的手指。
“起来吧。”他的嗓音不知为何几分低哑,一下又有些无助起来。
袖中藏着的是暗卫给他的药瓶,余毒未清,始终都是命悬一线。
他总怕将当初的事情全都告诉赵琨,赵琨会彻底地内疚崩溃,他怕赵琨开始真心真意地对他好了,他却不能再留在赵琨的身边。
所以与其到时候徒留痛苦,还不如就让赵琨一直误会下去,然而他却又心存妄念,想要赵琨的爱。
真是疯了。
韩桃望向寝殿的方向,冷意侵遍全身,沉默了会儿,转身又改道一步步往赵琨寝殿的方向而去,他想去看看赵琨,哪怕能少几分患得患失也好,也想再听听赵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