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小心。”四太太声音柔而细。
另一边离得最近的大太太钱氏也默默用力搀住了长公主。
二太太姜氏当睁眼瞎,三太太周氏肃然不动。
长公主下了台阶立在殿中,目光最先落在谢云初身上。
“你三婶说府上无大碍,那淮哥儿媳妇你呢,你可好?”
王府诸人畏惧长公主不是没有缘由的,长公主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回错一字,后果难料。姜氏闻言惧骇地瞥了一眼长公主,袖下的双手都在轻颤。
好在谢云初有了前世的经验,琢磨出这位祖母的心思,她被人恭维惯了,真话反而变得难能可贵,谢云初于是屈膝行礼,如实道,
“回祖母的话,孙儿媳有些担心夫君。”
长公主并不意外,甚至慈颜悦色问她,“怪我吗?”
谢云初眼底的不安未褪,神色却是异常坚定,“不怪。”怪也没用。
长公主抿唇不言。
谢云初接着道,“那西楚人但凡打听一遭,便知真章,书淮本是祖父嫡孙,由他去应战责无旁贷,若是无故牵连了大兄,反倒是陷我们书淮于不义之地,显得书淮胆怯怕事。”
“人即便不能成大业,行事却得无愧于人。我想,夫君亦如此作想。”
想必,这也是国公爷没有阻止长公主的缘由,老人家一辈子风光磊落,不会叫旁人来顶替自己孙子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