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在赌,他赌沈弈会像以前那样,淡淡地说一句“下次注意”,并不会在公众场合明晃晃地护着阮安——即使错的人是他,阮安是无辜的。

沈弈猛地站了起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在沈家家主的位置上坐了接近三十年。

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是余望这种只会耍小心眼的少爷能承受得了的。

余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才勉强挂上笑容说:“阿弈,我也是不小心,我……”

沈弈冷冷道:“这点戏都拍不好,还害得对戏的演员受伤,能是一句‘不小心’就概括的?”

余望被沈弈脸上的怒气和凶狠吓住,他颤巍巍地说:“我、我可以道歉,我……”

沈弈冷笑一声:“不必了,你的道歉值几个钱,会演戏的人多得是,亏得安安脾气好,才能跟你一直演对手戏。”

沈弈几句话杀人诛心,一下揭穿了余望虚伪假善的表皮,十足地维护阮安的同时,把他踩得一文不值,甚至还有点要换掉余望的角色的意思。

男人说完,他没有理会惨白着脸晃晃悠悠就要倒下的余望,蹲下身握住了阮安的手臂。

他仔细看了看,心下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不可逆的损伤,只是疼是免不了的。

“去买几个冰袋回来。”

沈弈蹲在阮安面前深深皱着眉,头也不抬地说,旁边立刻有人行动起来。

不过一分钟,就有人从后勤那里拿来了干净的冰袋。

沈弈拿了药膏要给阮安抹,刚刚阮安没来得及抹手臂,只给严重一点的手背摸了药膏。

阮安被沈弈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还要给他抹药膏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