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是白姨娘,又哪里算得上脏不脏的,我会叫人来府里做七天的法事,送你娘往生。”
郎德弯起没什么笑意的眼睛:
“那就辛苦夫人了。”
……
很可怕。
少年眨眨眼睛。
窗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沉沉黑夜,偶尔能借着风听到祠堂里传来和尚们诵念往生咒的吟唱。
窗纸上倒映出扭曲的枝桠,如同仓皇的鬼影。
兔子的两只耳朵吓得毛都炸起来了。
郎德走进屋的时候,便感到怀里顿时扑进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
男人脸上露出些许好笑的神色,伸手擦掉少年睫羽上沾染的眼泪:
“榴榴,怎么了?”
少年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冰蓝眼瞳上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泪雾,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我,我……”
他有点犹豫,但是显然对鬼怪的恐惧战胜了他的羞耻心,兔子可怜巴巴地垂着耳朵,指节都拧得发白了。
“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那边的老太爷似乎看许榴很不爽,说是年纪轻轻就和男人睡一个屋子怎么能成,当即把许榴打包丢进了一间别院里。
因着白天见到的六姨娘的惨状,又听到那些下人无意间说到那疯狂的女人是怎么被生生用白绫绞碎了颈骨,连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睛。
“听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呢。”
许榴被吓得不轻,期期艾艾地拉住了男人的衣角,一张小脸苍白,可怜得厉害。
“你,你陪我睡吧,我不想离开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目前在这个世界里,他好像只有郎德可以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