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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再哭可是要脱水了,到时候眼睛疼又要难受。”

郎德不愧是个很能俘获病人芳心的医生,纵然是再普通的话经过他那把低沉动人的好嗓子一说, 都莫名变得妥帖悦耳起来。

许榴本来就是个很怕痛的人,他这么一说, 呆兔子果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直接借着郎德的掌心擦掉了眼泪,然后飞快地躲开了他的手。

郎德低头看了自己湿漉漉的手掌一眼, 很无奈地笑了笑, 从西装外套的胸袋里扯出叠好的丝帕擦了擦。

他直觉自己这时候要是敢像个变态一样把手掌心放到鼻子前,恼羞成怒的兔子一定会和他玉石俱焚的。

哎呀, 小兔子就是脸皮薄。

许榴看着男人已然整整齐齐衣冠楚楚的三件套,懵懂地掀了掀睫毛,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少年身体单薄,纤细骨骼裹着一层纤秾合度的匀白皮肉,宛若是凝固的牛乳,显出一种嫩生生的白。

于是显得上面横亘着的斑斑驳驳的红痕更加惨烈,像是素白丝绢上凭空被人涂抹上了凌乱血点。

加上许榴一头银白长发乱糟糟的,活像是被人糟蹋了的纯情少男。

兔子受惊似的动了动耳朵,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迟钝的脑袋勉强转了转,自以为凶狠地瞪了郎德一眼,“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郎德看着鼓起的被子,伸手在那最圆润处拍了拍。

果然看见那圆圆的小山丘颤了颤。

郎医生伸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淡定地衔着一点笑意道:“怎么这会儿还害羞了,小兔子?”

许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

“都怪你!”

郎德全然没有被人记恨上了的自觉,从未有如此好脾气的时刻,被骂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狐狸相,却仗着兔子看不见他,做出委屈至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