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榴心说好吧,虽然刚才在老鸨面前男人很不礼貌,但是现在看他人还是挺好的。
况且他刚才那番话总算是让许榴想起自己此行冒着危险潜伏进来的目的,他有点犹疑地问他:
“我,我有个问题,你知道如意画舫前几天,死人了吗?”
没想到男人只是愣了愣,随即嘴边浮起一撇冷笑:
“这种烟花之地,多少苦命人受不了了或者得罪人被打杀了丢进了河里,这条河里飘着数不清的亡魂,你说哪一个?”
明明说着这般可怕的事,他的语气却轻飘飘地好像只是说着今夜的雨下得好大。
他伸手撩开少年耳边一绺银发:“怎么了?被吓着了?不用怕,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敢动你。”
许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发丝飘起,从男人的指尖掠过又离去。
男人顿了顿,只是看着自己空茫茫的手掌。
许榴站起来:“谢,谢谢你今天帮我,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打扰了。”
他急着要从男人身边离去,走到包厢门口前却又回过头。
男人坐在金碧辉煌的包厢里,无端端却莫名有点孤独,像是只被抛下的野狗。
他穿着一套青色长衫,看起来像是清癯的书生。
不该在烟花地消磨时光的。
“你……你下次别在来了,这里,这里不适合你。”
许榴匆匆地抛下这句话便开了门跑了。
男人坐在桌前却并没有要上去拦他。
他低头摩挲着少年刚刚喝过的茶杯杯口,另一只手上还握着少年还给他的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