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跑又跑不掉,那枚镶着龙眼大小的祖母绿翡翠的金戒指扣在他纤瘦伶仃的脚腕上叫他连走路都失去了平衡,免不得歪歪斜斜,好像喝醉了一样。
小小的还没有男人指尖大的脚掌踩进一滩淋漓的酒水里,酸枝红木的桌案上便落下一小串湿淋淋的,梅花似的掌印。
真是天然的一副巧画。
程涧看得觉得有意思,拎起许榴的一只后腿,看他慌慌张张地扑腾了一下,又惊又怒地回过一双幼蓝色的眼眸瞪他。
自从他登基以后,就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又凶又美。
程涧的心里莫名像是放了一簇小小的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来。
男人手劲轻了一些,伸手浑不介意地用自己金线绣的广袖去擦小狐狸湿漉漉的脚丫子,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道:
“怎么连走都走不稳,活该叫人抓了,笨狐狸。”
许榴被他气死了,双眸里泪光涟涟,委屈得不行,嘴巴里却只能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又绵又软,可怜得厉害。
程涧曾经在什么闲书里也看到过说狐狸气性大,若是这样把这难得的漂亮小玩意儿给气出问题来了可不值当。
他这时候还没发现自己对这只路上捡来的小狐狸已然软了心肠,拎着小狐狸的后脚道:“旁人都是求着朕的赏赐都求不来,你倒是好,把朕嫌弃死。”
他嘴上这么说,动作却轻柔下来:“不喜欢带着就摘了,不过要是从这里出去,没有我护着你,被外面的人看见了我可救不了你了。”
小狐狸茫然地看着他,意识海里小狐狸的耳朵骤然被系统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