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节目组在确定来这片山地的时候已经排查过这个季节不会有蛇或者毒虫猛兽之类的, 这条蛇到底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他赶紧叫人关掉了摄像, 医疗组的人都在山下, 出了这种意外, 节目不得不中止,所有人即刻下山。
那少年阿山也被吓了一跳, 眼疾手快地抄起棍子把还想往许榴方向蹿的蛇打死。
那浑身漆黑的蛇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着扭动了一下便不动了, 他用手里的竹棍把蛇的尸体挑起来装进了自己身后的竹篓里。
“没事的,这种蛇,我阿爷和我说过, 是没有毒的。”阿山操着一口淳朴的乡音安慰着江珹,“不过以防万一, 还是去村里的诊所看一下吧。”
江珹皱了皱眉,注意力还是第一时间放在了许榴身上。
少年看起来是吓傻了, 呆呆地盯着他受伤的手, 好像被蛇咬到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男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羊毛绒绒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 被吓着了?”
男人从来没有在人前如此温柔过,面上锋利冷硬的轮廓都仿佛随着他露出的一点笑意而软化下来,连声音都温柔得像是能滴水。
这副模样和以前那种见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恐怖模样大相径庭,无端地叫人打了个寒颤。
然而男人是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的,他只顾着哄着又呆又笨的小羊,伸手捻了捻小羊湿漉漉的长睫毛。
这动作实在太亲昵,男人却并不避讳。
就算是有镜头在拍着,他也不会在意的。
毕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叛逆犟种,当着镜头的面也毫不顾忌地能说出剧组里肮脏内幕为此得罪不少小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柜简直小事一桩。
几个人面面相觑,彼此心里情绪翻滚不一,有的人内心不甘,有的人咬牙切齿,但是都不好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破绽,便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彼,此催促着:
“快走吧快走吧,一会儿下雨了就走不了了。”
刚说完天色就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