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缇虽然被陈轻告知了小猫没事,还是急得要上火,自己也顾不得睡觉, 熬夜守着小猫,拿着针筒一点一点给许榴喂水。
许榴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地又变回了人形。
发烧的小猫全身滚烫,一身温软皮肉被热气蒸得发红,如同一团被温度融化的艳色胭脂黏黏糊糊地往路缇的怀里挨。
相比起熬夜, 或许这对路缇来说才是最折腾的事。
许榴生了一张实在是漂亮的脸蛋, 懵懵懂懂的时候像是不染世事的神女, 漂亮得叫人不敢触碰染指, 如今双颊边染上熟烂的胭红色, 那双蓝眼睛像是泡在两汪清水里的蓝宝石, 昳丽得让人心颤。
路缇锋利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他试图把许榴推开一点, 叫他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也好让自己不至于做出那么禽兽的事。人家还迷迷糊糊地发着烧呢。
可是小猫不太高兴了。
许榴一生病, 平时还能用那贫瘠的智商遮掩一下的小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他眨眨眼睛, 银白睫羽上沾染了潋滟的水痕,隔着朦朦胧胧的纯白雾气,那双泛着水意的蓝眸无限委屈地望着他。
“路缇。”小猫声音也是黏黏糊糊的, 好似拉丝的焦糖,柔软, 可口,泛着熟成的麦芽糖似的香气。
“路缇,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小猫可怜地歪歪头, 他的发尾有点长了,路缇出于隐秘的心思, 一直没有带他去剪。如今发尾蜿蜿蜒蜒地顺着纤长侧颈盘旋在深陷的颈窝里,衬得那张烧得自带胭脂的小脸越发雌雄莫辨,美艳得惊人。
偏偏他自己是不知道的,委委屈屈地伸着手叫路缇抱他,低声抽泣着,用那黏糊糊的,糖霜似的声音说:
“你都不抱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路缇慌忙解释:“没有的,只有榴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