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他说完后就转身负手出去了,独留涂铃想一个人在屋里发懵。

她拉下盖在头上的衣物,朝着门外瞟了一眼,见他并未离开,而是在庭院内那棵梧桐树下的藤椅上躺下了,整个人沐浴在橘黄璀璨的阳光下,阖眸小憩,好不悠哉。

可在她看来,这却摆明了是在监督她。

她低头打量手中这套苗族服饰的红色衣裙,知道他们即将入苗疆,这是给她特意准备的衣裳,为的就是隐藏她天意宗大小姐的身份。

她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看上她。

她走过去将门关上,迅速脱了身上这件重工缝制的嫁衣,然后将那套轻薄的衣裙换上,苗族的衣裳上喜欢镶银饰,她穿的这件衣裳腰间就镶着小银片,如同流苏一般坠着,中央还有两颗极小的银铃铛。

她头上的凤冠早就不知道掉到何处去了,只剩下两支红玉金钗歪歪倒倒插在发髻上,像两只凤凰摇曳的尾巴。

她抱着那件厚重的嫁衣走出去,走到那棵苍老的梧桐树下,站在莲镜的身侧,吞吞吐吐地开口:“莲……公子,这衣裳……扔……扔哪儿?”

扔在屋里,他怕是又要生气,说她脏了他的屋子。

藤木椅上的少年掀开了浓密的睫毛来,扫了一眼她怀里的红嫁衣,又扫了一眼她,褪下厚重嫁衣的她比起之前要单薄许多,瘦得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许是她说的那个“扔”字很衬他的心意,他语气难得温和了许多:“谁说要扔?”

他伸出一根像玉筷子似的手指头指向天际:“待会儿等太阳落到那片山头的时候,你把它拿去外面那条河里洗了,要洗干净一点。”

洗??

莲镜不喜别人质疑他,她现在可不敢惹他,只好点头应道:“好。”

随后她便走回了屋内,真的在屋子里擦起了桌椅板凳来,她用手指抹了一下,发现这上面纤尘不染,分明就干净得很,可是他却还让她来擦。

怕不是觉得自己进来一趟,脏了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