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的目光又落到了自己的脚踝上。
红色的贴身晚礼服虽然裙摆很长,却是开叉的,纤细的脚踝,精致的高跟鞋和飘逸的真丝裙摆,愈发显得这冰冷的脚环格外显眼。它一定会被人看到,甚至成为镜头里的焦点。这一点想必秦时修不会没想到,可是他完全没有要替她解开脚环的意思。
见禾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秦时修难得主动开口:“很漂亮,不是吗?”这话无论是从遣词造句,还是语气神态,都给人十分变态的感觉。
禾苗抬头,平静地与他对视:“你羞辱我的同时,也会成为别人的话柄。”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他笑着反问。
“那我也不在意。”禾苗潇洒地扬了扬下巴,秦时修是秦时修,可她却不是夏之微,人家要说要骂,与她何干?
不过嘛,装逼还是要装一下的,在秦时修略带异样的眼神中,禾苗继续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今天就算没有这个脚环,也会有人在背后质疑我和你站在一起的动机,又或者不负责任在背后骂我一句妖艳贱货。我习惯了,无所谓的。”
“你习惯了?”秦时修审视她。
禾苗现实中是个孤儿,即使后来被收养,也依然少不了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确实早就习惯了,不过她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只能以夏之微的身份回答这个问题。
“我爸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等长大了才有所耳闻,那时候有人当面骂我,我难过得要死,曾想过补偿,也曾尝试过劝我爸收手,最后都无能为力。后来我想通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为人,18岁之后,我就独立了,美院是我自己考的,生活费也是我自己画画赚的,家里给我的钱我全都捐了,所以我不心虚,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