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马路上响起两记雄厚、扯破天的声音。
“东方红,太阳升……”
“中国出了个大人物;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
“呼儿嗨哟……钊哥,你唱的调子不够高。要不,你还是唱,妹妹你快过来,哥哥等你等白头咯,这种……”
“浑蛋狗子,老子是这么粗鄙的人吗?”顾钊粗声骂,继续唱,“呼儿嗨哟……”
“顾钊和二狗子这两家伙又开始发疯了!大晚上,又唱又闹!”
“安静点!唱个鬼啊!你不睡,别人不睡吗?”
“这没爹没娘,就没法没天了!”
“出去瞎浪,晚上冻死算了!赶明儿不知道又会出现在哪个草垛里!”
“有这时间,还不如把自家茅草屋修整一下!”
“对,二狗子娘和爹算什么爹娘,就一个儿子都管不住!任由他跟着顾钊野!”
马路两边的人家听着顾钊和二狗子的胡乱唱歌声,骂骂咧咧的骂人声此起彼伏。
顾钊和二狗子相视一笑,迅速消失在马路中。
“爹,娘,今晚豆腐磨出来了吗?我和钊哥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走进一个土坯矮墙的院子。
二狗子的家。
二狗子家的院子不是很大,屋子后面却有一个很大天井。
天井里后面还有一排内屋。
二狗子家的厨房便在内屋的右边。
左边房子里摆着一个石磨,石磨下面的桶里已经装了一桶刚磨好的、白白的、浓稠的豆浆,石磨边上,还有一桶浸泡里一天时间的发胀的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