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
宋甜枝几乎都不敢看第二眼。
也不敢想象他们在被抓过去做人质,一次要挟第八军区的同志时,遭受了怎么样非人的折磨。
而他们的战士又是怎么潜入到对面,才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救出来,只要有一口气在,同志们都绝对不会丢下不管。
医疗部队忙得不可开交,文工团的同志也不会治病,只能给她们打打下手。
在旁边递毛巾手术刀,又或者帮忙扶着人进来坐下的简单活。
宋甜枝负责的是一位年近六十的大叔,也就是刚才那位就是出去捞鱼,看到河对岸有人受伤就被人绑过去的那位,他的右腿膝盖以下,全部都坏死,躺在病床上发出阵阵腐臭味。
他抱着膝盖哎呦哎呦地喊着疼,宋甜枝一直在旁边安慰着,给他擦汗消毒。
旁边的女医疗兵张丽珍过来,把她叫到一边:“宋同志,这位大叔的腿要截肢,而且不仅他一个要截肢,后面好多同志的伤都非常严重,等会可能需要你帮我一块按住病人。”
“不打麻药吗?”
“打,但是病人会很痛苦,每个人都很痛苦。”张丽珍似乎都已经有点麻木了,“尤其是醒来以后,会更痛苦。”
她看向宋甜枝:“而且我们的药物有限,现在是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大雪封路,什么物资都送不进来,现在已经是部队库存最后的药物了。
很多同志都知道这儿有救回来的人质,很多明明在外面受伤的同志都不愿意过来看,都自己憋着,要把药让给这些百姓。
宋甜枝叹息一声,替她把额前的汗水擦掉。
“都怪那之前来咱们队里的丁竹芸,一来部队就信誓旦旦说不用送任何药过来,她全部都能治好,开始是全部都能治好没错,部队里个个都把她当活神仙,都说她是观音菩萨在世,能动动手指头就能救人了,可现在呢……她个胆小鬼,就算真的救不了人,也得出来帮帮我们啊,躲在房间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