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敌人,但好消息是我把人质都救出来了,他们一切平安。

——媳妇儿你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过年了,那一定要记得吃饺子……我还没有和你一块过年呢,还有我……

后面好像还有什么要说,可直留下了匆匆忙忙的一笔,就再也没了下文。

纸张有些泛红,还带着股血腥味。

宋甜枝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吓得手抖,但在看清楚里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出自闻锋之手后,只觉得心尖一凉,是闻锋在边关出什么事情了。

而且送信的时间也是半个月前,当时都还没过年……

宋甜枝捏着信封就往回跑,跑到一半又才反应过来,自己远在东海城的七十九兵团,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她不是水,只是文工团的兵,更是没办法救他们。

此时此刻,她站在部队种满了大树的道上,心中的悲凉与绝味,是从未体验过的。

直是几个呼吸间,她全身的血像是都凝固了般,一边感受冰冷一边捏紧手里粗糙的信纸。

半个月的时间,在战场上能改变很多事情。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及时赶到和有惊无险,更多的都是姗姗来迟和猝不及防的意外。

她愣怔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仿佛确认信纸真的是闻锋的绝笔信后,再也受不住落下了眼泪。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滴掉落在雪地里。

再次看向信纸。

最前面还有她当时在帐篷里教过他的那个字——锋。

他还是写成了两横。

但唯独自己的名字,被他一笔一划写得很好。

宋甜枝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差点连站都站不稳,最后蹲下身,神色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