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死,因为来了另一个什么研究组的,说是,考核我们的被污染程度……就选了一些人,考试,答题,面试……最后,我合格了。
“啊,刚刚说错了,我有点记不清楚了,不是研究组的来考核,是研究组的委托上面的人来考核……那时候哨所,也是新的制度……大家把哨所叫灯塔,就是远离大部队和援助,在荒野里面,很危险……有一个研究组的副主任看了我的资料,写了申请,把我调到她在的哨所里,问了我很多问题,然后,本来说她会因为在哨所前线值守而升职……不知道怎么,她的名额就没有了,就跟着其他的一些天真的傻呵呵的人一起生活。”
何染研究着鸟笼下的钢板,那个锁头不足以牵动这么大的钢板,她就去其他地方看焊接处,补给员在她身后虚弱地问:“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哨所守望不到幸存者……然后,就是去年,他们都死了……我只是想说,付出努力,得不到改变,没有成果,也没有意义,也是正常的。正常,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补给员疲惫地闭上眼:“你的‘正常’理论,好像只有你能实现。”
“你不停地催眠自己。”
“把自己也骗了?”
“骗多了就是真的,这是个唯心主义的世界。”
终于给她找到了一条接缝,锁头原来是四个。
砰——
钢板倾斜一角,在滑落下去之前,何染把只剩半截身体的补给员抱在怀里匆忙地捆了一圈,抓了好几下没有抓稳,枪留在了原地,只来得及抓住军刺。
黑暗的深渊对她张开怀抱,调转身体,何染背部着地。
地——?
虽然撞得生疼,皮肉也都刮破了,就像被李好好猛推了好几下那么疼。来不及低头看自己踩到了什么,抬头看,已经看不见鸟笼了,头顶也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