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们也打架吗?和谁打呢?”
“和另外的人打架。”
“哦,”李好好扯着我的防护服,“你出汗了,脱了吧。”
“在野外不能脱下防护服。”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李好好忽然有意违背我的原则,压在我腿上解扣子。
“风的味道,”她嗅了嗅,让我把鞋子放在一边,“你吹吹风,你热得很辛苦。”
我穿着黑色的毛衣,裹着我的身体。袖子下的手臂出现抓痕,那是我的从前的伤口,杀死林不秀的时候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嵌在里面,挖出了三条深深的沟,我用毛衣遮挡着我的伤疤。
李好好肆无忌惮地亮着自己的疤痕,好像它们生来就长在那里。
我什么都不去想,如果不去想身边的各种“不正常”,一切就会很正常。
仿佛这是战前的某个午后,我开车带着亲戚的小孩跑来野外露营。
我盘起腿,风像柔软的布娃娃拥抱着我,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流入鼻尖。
“困了。”李好好压着我的腿,抱紧我的手臂躺下。
“那就睡一会儿。”
她安静地睡下,我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胡思乱想。
只好讲一些能想得到的东西,是讲给自己听的。